深情不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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晃动,裙角坠地轻摇。 要让男人移不开眼睛、女子暗暗叹服,凭的都是一个「稳」字。 可惜天不遂人愿。 陆家村的土道坑坑洼洼。 我既要目视前方端着淑女的架子,又要留心脚下,走到田垄沟时,忙出一身汗。 小翠招呼年轻姑娘们过来,给她们看手帕,还让她们摸自己变细滑的肌肤。 姑娘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,陆溡川就在不远处锄地。我看得清楚,他是很不屑的。 嘴角扯着三分讥笑,压根没往我这瞧过一眼。 我也不在乎呀。我就想给自己找点乐子罢了。 要不然,总不能在家陪他祖母聊天吧。 老太太的脑子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。刚才我跟她请安,她要给我压岁钱。 姑娘们把我团团围住,让我讲京城里的事。我就从城墙根儿说起。 说守门将士凶神恶煞、说京城之内处处繁华。 说皇帝住的殿宇红墙金瓦、说勾栏瓦舍管弦呕哑。 说京中的贵公子模样标致、说高门贵女都头戴簪花。 小翠问我什么是簪花。 「就是鲜花。」只不过叫法不一样罢了。 京城的人爱端架子,装大瓣蒜,不拘用个什么东西,都得标榜自己与众不同。 管菠菜叫「红嘴绿鹦哥」。 管红心大萝卜叫「心里美」。 管书信叫「鸿雁」。 管月亮叫「望舒」。 我爹为了让我像个娇小姐,愣是逼我背这些乱糟糟的别称背了半年。这会我花孔雀的性子得以释放,学的东西全抖搂出来了。 姑娘们一脸钦佩地望向我,估计早把我卡在车窗上的窘态忘得一干二净了。 对于这个结果,我很满意,打算回家去。 陆溡川叫住我:「还不把水囊给我?」 噢,我给忘了。 出门时,老太太让我顺路给陆溡川送水。光顾着说话,全忘了还有这回事。 不过,我是决计不去垄沟里的。倘若泥巴沾到绣鞋上,八成我的脚都要坏掉。我把水囊朝他扔过去,自觉用了吃奶的劲,结果才扔出去五步远。 陆溡川双手搭在锄把上,戏谑地逗弄我:「哟,京城来的大小姐被牛粪熏晕了?」 脸上一热,我捡起水囊,又朝他扔出去。这回远了点,有六步的距离了。 陆溡川连话都懒得说了,顶着草帽,站在翻起的泥土间,像看傻子似的看我。 大概有那么一瞬、也许是一息,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,在晴空万里的田野上,在周遭打趣调侃的热闹里,蓦地咧嘴笑了。 垄间袭过微风,掀起他上衣衣角。陆溡川紧实的肌肉没入到裤口间,向我看不到的地方延伸。小麦色的男人的身体,在半遮半掩中,充斥着野性。 与齐三公子苍白羸弱的身子截然不同。 心口擂鼓似的撞了两下,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。 我撑着绣面伞细汗涔涔,连手心都湿了,脸颊热得像火烧。我有些恼了:「你是瘸了还是傻了?自己不会过来拿?」 也不知田垄间哪个不长眼的逗趣道:「陆溡川,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