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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太子殿下等不及了?还是李副将等不及了?」我讥讽地看向他,「我明天自会向太子殿下赔罪。」
回到府中,剩下的仆人寥寥无几。
想必是他们看见主家遭难,都落荒而逃了。
留下来的,都是追随秦家的老人。
我今天说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话,自觉应去祠堂罚跪。
跪到夜半三更无人时,我拿起母亲的牌位。
底座有个凹槽,里面放着的正是太子苦寻不得的兵符。
我与我爹有个小秘密。
小时候,我受了委屈就想跟爹爹撒娇。
可我又觉得这样会给他添很多烦恼,让京城中那些小姐们听去了,又会笑话我,我就挠三下他的掌心。
然后,把那些委屈的、憋闷的伤心事,都反着说给他听。
「吾儿,可想娘亲了?」
掌心挠三下:「婉婉才没有呢!婉婉长大了,不想母亲了。」
「吾儿,夜里可怕黑?」
掌心挠三下:「婉婉才不怕黑呢,婉婉长大了,不需要父亲陪了。」
我刚刚也是挠了父亲的掌心啊,跟他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。
就是老头子嗓门太大,在我耳边传消息的时候,都要把我震聋了。
父亲还提到了西北戍边军。
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。
听闻西北军一向独来独往,除奉旨进京述职外,鲜少与人结交。
我更是连戍边将领的名字都没听过。
这该如何与他联系,又如何说明个中情由呢?
倘若将兵符交给他,又怎能保证他不会向太子倒戈?
已经入秋,夜晚有些凉。我躺在床榻上发愁。
人生真是无常。
前几日我还在陆家村趾高气扬,转头金银珠宝就被洗劫一空。
我胆战心惊地怕陆溡川将我扫地出门,如今我又抛下他回到原点。
只不过我爹还没来得及对我用家法,自己先去地牢里待着了。
他相中的那个女婿,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等得望眼欲穿。
有人推房门而入。
我没起身,只吩咐道:「寅时叫我,我要入宫见太子殿下。」
「见他做什么?」声音生冷得很,「情诗,就是写给他的?」
我一个激灵坐起来,看着悄然而至的陆溡川:「你怎么找到这来了?」
陆溡川懒散地倚到床边:「怕你找男人啊——毕竟你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打,想问问你,我在你心里算什么。」
看看。
到底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。
我在这忧国忧民忧社稷。
他在那思情思爱思软香。
必须让他清醒一点了。
「陆大哥就要跟孟姑娘成亲了,赶紧回去准备拜堂吧。」
陆溡川摊手:「哪里有什么孟姑娘?我现在就喜欢你。」
真是个渣男啊,移情别恋都说得这么坦诚,一时竟让我语塞。
我忖度了片刻,打算给他致命一击:「我爹身在狱中,我只有嫁给太子殿下才能救他出来。」
「你回陆家村好好种地吧,别想着我了。」
陆溡川眸底升起怒意:「太子逼你的?」
我心虚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