皎月挂疏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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皎月挂疏桐 红颜逝:犹记情浓画眉时 「臣想以下犯上。」 傅疏桐寒星似的眸睨了我一眼。 我视死如归地挽了挽袖口,摊开手,掌心向上。 他拈起一柄檀木戒尺,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。 起因仅仅是因为他今天抽查了我。 他说:「三顾频烦天下计。」 我接:「拔剑四顾心茫然。」 1 傅疏桐是太子少傅,也是我的老师。在我拿奏折垫桌脚之后,我父皇御赐檀木戒尺一柄,准他先打后奏。 傅疏桐第一次打我,我眼泪汪汪。 他跪在殿门口半个时辰,向我父皇请罪。 傅疏桐第二次打我,我泪如雨下。 他不知所措地立了一盏茶的时间,还免了我那日的课业。 傅疏桐第十八次打我,我泪流满面。 他淡淡评价道:「鳄鱼的眼泪。」 我是最受宠的公主,也是个废物点心。 曾经的战绩是把年至七十四的少傅气得当场告老还乡。 傅疏桐是大梁史上最年轻的太子少傅,因为我父皇说,年轻人身体好,受得了我的气。 我也这么觉得。 所以傅疏桐上任的第一天,我逃课了。 春光和煦,耳侧是东宫琅琅的读书声,我坐在太液池边钓锦鲤。 在锦鲤即将咬钩的时候,一道清冷如山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:「公主殿下。」 鱼跑了。 我愤愤回头,看清了他的脸。 他玉冠束发,长眉入鬓。眸若寒星,眼尾却上挑着,天生一段风流。 一句国骂咽了回去。 我笑道:「好巧啊,你也来钓鱼?要不要到重华宫一起喝杯茶。」 他满脸漠然,向我拱手垂袖:「李太傅今日在东宫讲学,臣请殿下……」 我把鱼竿一丢,跑了。 好好的人,怎么张口就是讲学? 我提着裙子在前边跑,那个俊美青年在身后一路追。 我跑得气喘吁吁,汗流浃背,他却步履稳当,宛若闲庭信步。 我停下来,扶着一棵树喘气,道:「我纵横皇宫十五年,从未有人追上过我,你是如何做到的,让我输个明白!」 他道:「臣抄了近路。」 我回头一看,他正是从横穿牡丹花丛的卵石小径中走来,而我绕着花丛跑了一圈。 面子挂不住,我勉强稳住表情,道:「你究竟是何人?」 他道:「太子少傅。」 傅疏桐。 那个年轻力壮不怕受气的傅疏桐。 我道:「我就是要逃课,你要如何?」 他道:「臣会禀告陛下。」 我笑了,但不能笑得太大声。 我父皇已经和太傅单独喝过数十次茶了。 和太傅一起训我这种事,已经像是批奏折一样,是每天必做的事。 哪天我好好上课了。 我父皇还会问我,最近有没有受什么刺激? 傅疏桐上任的第二天,我的计划是在合欢树下荡一整天的秋千。 刚走出重华宫,我就被御前的包总管拦住了。 他的脸圆圆的,笑出了一脸褶子:「小殿下,今天是要上课的。」 我满脸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