皎月挂疏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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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下的意思是,要停了课业,择驸马?」 我摇了摇头。 然后口出狂言:「少傅,要不我们凑合着过吧。」 他的目光移向窗外。 然后轻声道:「……婚姻大事,岂是儿戏。」 他脸红了,他没骂我,说明有戏。 我说:「那好吧,少傅。今天的课业我交不了了,因为课没听。」 他的目光移回来了,带着几分无语几分恨铁不成钢。 「……谢皎皎。」 我装的,我听了。 但一天不惹他生气,我浑身难受。 最近城中的新闻都是关于宁长乐的,她这个人很狂野,很会放狠话,她扬言整个长安城的士人没有一个能打的。 她在城中搭了擂台比诗文,第一个上场的是很不服气的上届进士。 他挽了挽袖子,露出一胳膊肌肉,然后气若洪钟道:「谁说文人不能打?」 他一路向前,势如破竹,逼得宁长乐节节败退。 她慌忙解释道:「不是这个打!」 肌肉进士迷惑了:「那是哪个打?」 她道:「是文试。」 结果没有意外,没有一个士人作的文能压倒她的诗词。 傅疏桐是被迫去的。 因为我父皇母后都很喜欢看热闹,一边喊着「弟子不必不如师」,一边让傅疏桐去和宁长乐对诗。 我可以丢人,但傅疏桐不能丢人。 观赛的高楼之上,我起身,掀开了阻隔的珠帘,向台上笑道:「题目由我出,如何?」 宁长乐睨了我一眼。 眼中的意思很明显:你字认全了吗? 要是在平常,我们可能已经扭打成一团互扯头花了。 但左右都有侍卫,不容她阴阳怪气。 她朝我这边盈盈一拜,道:「请殿下出题。」 我道:「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。」 她脸色微变。 傅疏桐从容执笔,落笔自如。 半个时辰不到,傅疏桐的答卷交到我这。 我展卷念道:「臣闻帝王之临驭宇内,必有经理之实政,而后可以约束人群,错综万机……」 我父皇笑着颔首。 而到了宁长乐,她的字迹却歪歪扭扭,只勉强可以辨认:「越明年,政通人和,百废俱兴……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……」 我淡淡道:「离题万里。」 她仍狡辩道:「属文并非臣女所长。」 「文与赋相通,你既有「襟三江而带五湖,控蛮荆而引瓯越」,为何写不出「首于岩廊朝宁,散于百司诸府」?」 她脸色苍白,一言不发。 我想笑,被我装到了。 而傅疏桐仰首看我,眼中有一丝惊诧。 8 比试的次日,宁长乐没有来上课。 听说她在府中自缢、投河。 她哭哭啼啼地说:「我要穿回去!」 但都被救下来了。 而我心情轻松地拔着狼毫的毛。 傅疏桐在我面前站定,道:「你平日里为何要装作什么都不知?」 我道:「没有装啊。」 硬要装,也是本色出演。 他道:「那日的一番话,不是胸无点墨之辈能说出来的。」 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