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鄂妃:山河难抵倾城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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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进来吗,万一要是病传染给你怎么办。」 我说:「我不怕,反正得了天花又不一定死人。」 博果尔似乎已经预感到了,自己的死期将近。 他攒足了剩余的力气和我说话。 他说:「宛如,我一直活在矛盾之中,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我皇兄。」 我欲言又止,他继续说。 「先别急着否认,你看他的时候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。我以为只要自己对你足够好,总会暖化你那颗柔软的心。可我不曾想到的是,你的心比石头还硬。无论我怎么暖,它都是冷的。」 我低着头说:「我也不想这样,博果尔,对不起。」 博果尔道:「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。我明明知道你喜欢的是我皇兄。可太后赐婚时我却没有拒绝,我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?」 我说:「太后既然不同意我入宫,就算你拒绝了,还是会有下一个博果尔。」 「或许我死了,你就能够和皇兄在一起,这样你会开心一点。如今我走了,希望你以后能够快乐。」 我握着他的手说:「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年,我过得很开心。」 博果尔笑了:「我临死前能听到这句话,已经心满意足了,毫无挂念了。」 他笑了,我却哭了。 他想过来帮我擦干眼泪,又不敢伸手。 只是望着我说:「我知道,你总是爱流眼泪。」 「别为我哭,这不值得。我只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,而且你笑起来,可要比哭的样子好看多了。」 我强忍着止住眼泪,笑给他看。 他的手渐渐从我掌心滑落,然后和我说了生前最后一句话: 「对不起,宛如。守护你一辈子的诺言,我终究没有做到。」 顺治十三年,七月初三,襄亲王博穆博果尔薨。 我在这一天,度过一个无比悲痛的午后。 在悲痛中睡去,又在悲痛中醒来。 八 博果尔作为皇室后裔,葬礼的场面十分庄严且程序繁琐。 我本来就喜静不喜动,喜清闲不喜热闹。 来往吊唁的人站满了整个院子,春秀这丫头识大体,做事轻快,待人接物安排得井井有条,要不是她在,这一场葬礼下来肯定要把我活活累死。 博果尔安安静静地躺在灵堂的棺椁中,我不忍心去看。 葬礼连续举行了三日,七月初六的中午,才将博果尔的棺椁下葬皇陵。 他死后,谥号襄昭。 连日的劳累伤神以及博果尔伤逝带来的悲痛,令我揪心不已,在他走后的第三日,我大病了一场。 一想起往日里他对我的好,我便痛恨自己的无情,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。 从早上一直疼到深夜,我躺在床上一病不起。 茶饭不思,郁郁寡欢。 我对春秀说:「人死了,其实比活着少受些罪。」 春秀趴在我的床头前说:「主子,好死总不如赖活着。」 我问她:「春秀你今年也该有十四岁了吧。」 「过了今年十一月,我就十五岁了。」 「你瞧我这记性,都忘了你已经这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