阙不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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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共枕眠,最后换得了一句:「不可自甘下贱。」恍惚间失足坠入湖中,温周却连神情都没变。重活一世,我不欲再与温周有瓜葛。他却反常地慌了神,看着我的眸子像是哀求——「程栀,除了我,你还想嫁给谁。」温周,除了你,嫁谁都好。1我失足坠落在湖里。国师夫人,在冰封的湖里沉了两天,没人发现。我的灵魂飘荡在国师府三日。我便待在温周身边三日。三日光景,他俊秀的脸上甚至一... 前世我穷尽心计,嫁了温周为妻。 十年共枕眠,最后换得了一句:「不可自甘下贱。」 恍惚间失足坠入湖中,温周却连神情都没变。 重活一世,我不欲再与温周有瓜葛。 他却反常地慌了神,看着我的眸子像是哀求—— 「程栀,除了我,你还想嫁给谁。」 温周,除了你,嫁谁都好。 1 我失足坠落在湖里。 国师夫人,在冰封的湖里沉了两天,没人发现。 我的灵魂飘荡在国师府三日。 我便待在温周身边三日。 三日光景,他俊秀的脸上甚至一点担心都没有。 我被捞起来的时候,尸体都是发胀的。 青色的脸上,被水浸得溃烂而狰狞。 我有点恶心,想吐,却后知后觉自己已经死了。 我自嘲般笑了一声,望向温周,他的脸上噙着清浅的笑意—— 全然没看我的尸体,目光流连于正向这边款款走来的圣女。 他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,轻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—— 尸体横陈在一旁,他却只顾安慰着被尸体吓到的圣女。 胸腔中洋溢的或是怒气或是怨气。 我自虐般地盯着下面的人。 十年,便是养只狗都会养出感情。 可他只是瞥了眼我狰狞的尸体,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给了圣女。 「天寒了,进屋吧。」 关心又贴切。 圣女扬眉娇俏地看了一眼温周。 两人目光交汇之际,便都是清浅的笑意。 我眸子似乎被刺了一下——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可笑。 对这人的期望,像是被狠狠给了一巴掌。 我听到的仅仅是一句:「天寒了,进屋吧。」 温周和圣女依偎着,在雪路上留下了几个深深浅浅的脚印。 屋内是暖色的光。 暖气翻涌而上,我却只是窒息。 2 意识回笼的时候,我恍惚觉着我面前有人影。 一支戒尺挥来,稳稳当当打在了我的手背。 手背立刻通红了一片—— 「程小姐,专心听讲。」 熟悉的声线,抬头却看见了更加熟悉的脸。 温周。 我和他相识,便是在他给达官显贵开的私塾。 我日复一日给他送着糕点,他日复一日地拒绝。 到后面一杯下了料的酒,我上了他的榻。 面前的温周眼睛扫过我,在我脸上停留几秒。 他的眸子很黑,无波无澜,像是抽离了情感一般。 我仿佛触电,心底全然是惴惴不安—— 我极快地低下了头,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