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肉臭,且酸。
但堃州的女子几乎死绝了。
只剩下一个公主。
公主这时候显出身孕,朝廷还在,他们不敢动公主,就算公主死,尸身也是必须全乎的。
更何况,那个鼎好像只有公主能用。
于是将那主意打到了她肚子里那个孩子身上。
「他们说,反正不知道孩子是谁的,留下也是祸害。」
青铜鼎不够大,但装一个没成型的孩子肯定足够了。
只要装进去,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食物。
23
我几乎无法再听下去,几乎用尽全力才让自己不骂出来。
「后来呢?」
女人的手温柔抚在我手上。
「公主不肯动孩子,她说自己有别的主意。」
她将自己的大腿肉割下扔了进去。
然后一块一块掏出来。
那些曾被她庇护的兵士们在她面前吃着。
他们不停讨论,因为如今的坚守,众人遥封的爵位越来越高,所有人都会得到封赏,会被传颂,被留在史书。
他们兴致勃勃。
她浑身颤抖,只想着,只要坚持,坚持到平叛成功那一日。
这一城的女子不能白死。
「可是,可是——」我的心揪了起来,变成一团。
可是堃州的坚持没有任何意义。
这一场贵族中权利的争斗以叛军的成功结束了。
叛军打败了朝廷,成为了正统。
所有遥封的爵位成空。
整个堃州的坚持成了一场荒唐的笑话!所有死去的女人都再无追回公道的可能。
知道这消息那日,城中死寂。
不知道从谁开始,忽然发出一阵诡异狂笑。
那些吃了很多肉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开始四肢震颤,狂笑不止。
不久之后,全身溃烂而死。
这便是同类相食得代价。
「最后城中只剩下了俞氏。因为俞家本是贱籍出身,他们负责城中夜香,吃得最少,反而救了他们。」
「公主呢?!」
「公主那时候四肢身上几割得没有什么好肉。她知道这个消息后,只留下一本手札,然后跳进了那个扔在火里的肉鼎中。」
临死的时候,她瘦的几乎只有一把骨头。
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数月了,离出生还有数月,可是没有时间给她了。
她只说,这辈子,唯一的对不起的,便是这个肚子里没有生下来的孩子。
她的母亲为了生她丢掉了性命。
她的孩子却因为她而生不下来。
「这是我母亲唯一的骨血。」
她摸着肚子:「我母亲用命传给我的东西……就要在我这里,结束了。」
若不是因为她一意孤行来救城,这个孩子本可以在城中平平安安生下来,也许作为前朝一个没落的普通百姓,好好的长大。
如果有机会,她真想这个孩子生下来啊。
24
「俞氏从火中拖出了那个鼎。」
公主从鼎里掉了出来,第一个,第二个,第三个……
城还是破了。不对,是被打开了。
俞氏将其中一个公主送了出去。
求得了宽恕。
前朝余孽被凌迟。
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