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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跟着师父修佛,本就吃素,妹妹的安排正合心意。」
此事传出后,下人再不敢非议朱金凤,连带对我也冷眼大过了同情。
我依旧对每个人都彬彬有礼,日日鸡鸣时起,亲自为丈夫公婆准备晨食,再在露水消退之际,到公婆院中躬身问安。
饶是如此,婆婆也时时挑剔,不是嫌盘里的腊肉咸,就是嫌碗里的冬瓜汤淡。
公公朱云昇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吃着,并不做声。
饭后,我再服侍他们漱口、饮茶,用的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,曾被当作贡品的蒙顶雪芽。
「你们北人的吃穿用度最是讲究,」公公饮后,放下茶盏悠悠说,「自你入府后,老夫也少不得跟着沾光。」
婆婆的目光顿时尖利起来,吊眉冲我发出个不屑的哼声。
我听懂他话外的意思,忙垂首说:「哪里,家父全仰仗公公才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,今后还指着公公多多提携呢。」
朱云昇这才展容,抚着胡须,在家丁的服侍下,起身去换朝服。
婆婆呷了一口茶,漫不经心问:「瑾玉是不是又多日不曾着家了?」
见我点头,便叹气:「唉,我是夸过你大度,但为人妻子,丈夫宿在哪里,怎能半点都不操心?瑾玉如今也有官职在身,再让他像一年前那样,随便抬几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进府,像什么样子?」
我躬身称是。
婆婆正欲再训几句,门外一个家丁却慌慌张张跑来说:「夫人!少夫人!快去前厅看看吧!老爷要把大少爷打死了!」
03
前厅吵吵闹闹聚了两拨人。
一拨是穿大红锦袍的朱府家丁,一拨则是浑身紫缎的顾家下人。
朱瑾玉被两个家丁按在长凳上,鬼喊鬼叫,管家手里的竹鞭在他背后挥出了残影。
「打!给我狠狠地打!这孽畜早晚要气死我!」
公公脸色铁青坐在正堂,怒喝完,又向客位上的顾家少爷赔礼说:「是老夫教子无方,叫他不知轻重,唐突了贵府小姐。贤侄放心,今日哪怕折了他这条烂命,也保管给贵府一个交代。」
顾家少爷俊脸阴寒,只不说话。
我们远远听见朱瑾玉惨比杀猪的哀嚎声,赶到时,却见他背上伤得并不重。
管家在府里多年,早就成了人精,竹鞭抡得呼呼作响,但真打在肉上,比雨点尚且不如。
朱瑾玉明显是装的。
「怎么了怎么了!」婆婆大惊失色,不问缘由就扑过去护住儿子,哭叫,「老爷,有话不能好好说?动刀动枪的做什么!」
公公端着架子,眼睛一瞥朱瑾玉身边的小厮。
小厮马上扑通跪下,连声说:「是小的错!是小的错!昨夜少爷到柳河岸赏灯,是小的眼拙,错把顾小姐认成了相熟的姑娘,才害得少爷上前冲撞!老爷,夫人,要打就打小的吧,此事全是小的所害,跟少爷无干啊!」
「听听!你们听听!」婆婆顺杆就爬,死死挡着管家,「谁敢再动一下我儿子,我定不饶他!」
这话哪是说给管家的,分